愿你也有乘风破浪的人生

　　街谈

最近，一款综艺节目几乎刷爆了朋友圈。由芒果TV推出的明星女团竞演真人秀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邀请30位年龄在30岁以上的女艺人，通过封闭式训练和比赛，最终由全民投票选出5名女艺人组成全新女团。和一众选秀综艺不同的是，这三十位明星均是已经在娱乐圈出道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知名女星，年纪最小的30岁，最大的52岁。面对镜头和比赛的她们，没有新人的懵懂和退缩，一个个气场强到连节目组都怕了几分。微博上有一句网友热评：看了这30位姐姐，我突然不害怕自己变老了。

要理解这款节目为什么那么火，首先得明白现实中的女明星有多难。就拿《延禧攻略》中饰演“白月光”富察容音的秦岚做例子，最近，她在网上被嘲了。原因是不少观众对她在职场剧里的妆容和颜值不太满意，有人说她“脸垮了”，也有人说“这妆容也太老了点吧？”还有人直言播出前应该给演员上滤镜。这让人想起几年前张惠妹开演唱会，完场后得到最多的评价是三个字：“长胖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评价女艺人的标准不再是演技、唱功、内涵和魅力，而变成了脸崩不崩、皮肤好不好、颜值在不在线。

这种对于女艺人的“恐老”心态，一方面来自于社会陈见对于大龄女性的价值判断和刻板印象——女人一旦超过三十岁或者结了婚，她的性感价值就折旧、不值钱了，什么“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就是这类观念的典型反映。另一方面，娱乐圈为了迎合社会上的此种庸俗心理，也在或明或暗剥夺中（老）年女性演员的演出机会，薪酬也跟着“水降船低”。不知有多少年过30岁的“中年”女演员曾在公开场合或采访中感慨：年纪大了，就没有足够分量的戏可以接。国内的演艺圈市场上，好像只有少女和老太太两种状态。有鉴于此，有着“国民媳妇”美誉的海清，曾在某次青年电影展的闭幕式上按捺不住冲动，代表中生代女演员集体发表“宣言”，并向现场的年轻导演、制片人抛去橄榄枝，“我们一定会比胡歌便宜，也一样好用。”

“便宜”又“好用”，说来未免有几许苍凉。年纪大了不仅意味着工作机会减少，还意味着自降身价，这就是中年女艺人要面对的演艺圈现实。按理说，中年正是一个演员演技臻于成熟完善的阶段。看看那些男明星，潘粤明因中年发福不符合角色人设，主动向观众道歉，没想到网友显示了足够的大度，“肉乎乎好可爱”“又不是流量明星看什么身材”。皱纹是男人成熟的标志，甚至伤疤也成了男性气质的勋章。中年男明星不必靠脸吃饭，也不必像女明星那样瘦身整型，担心容颜老去。观众对于男女艺人的“双重标准”，有如成年人和孩童之间的理智差别。

正是在这种普遍压抑的职业氛围下，《乘风破浪的姐姐》一反中年女艺人现实中的窝囊、羸弱，每个人似乎都活得恣肆汪洋，这样的快意人生，不仅让这群中年女明星自己扬眉吐气，也让电视机前的观众，尤其是那些因年龄而“贬值”的中年女人，感到了几许因代入而来的快慰。谁说过了三十岁的女人就失去了魅力，不能追求梦想和爱情？谁说离婚、不生孩子就是女人的失败？这些女艺人在镜头面前，用自己率真、自信的言行，展示了做女人的不同可能性，总结成一句话，就像49岁的钟丽缇说的：年龄，只是一个数字而已。由此推而广之，不仅年龄，其实性别、出身背景……这些外界加诸我们身上的限制，都是虚拟符号而已，能否有乘风破浪的人生，不看别人，全看你如何为自己掌舵护航。 □果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