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中的幺儿

3月14日，武汉东湖凌波门，两名穿着白色隔离衣的志愿者坐着休息。 南都记者 张志韬 摄

文/姚明祥(重庆)

幺儿快6岁，每日居家隔离，除了企盼那20分钟的手机游戏外，还有自己的玩法。

这天他突然要我和他打篮球，我正埋头刷微信说，你自己打嘛。可他来拖我，要爸爸一起打。怎么打法？要比赛拍个数吗？他说不是，就去搬凳子。

他先将餐厅靠背四脚凳，拖一只在室内走道一头，又推出电脑椅子停在另一头，当篮球圈，临时布置了室内篮球场。这室内走道，有1米多宽，7米长，可以跑几步。我开了灯，一片雪亮。依他的安排，他投电脑椅，我投四脚凳。电脑椅有海棉软垫，后有靠背，左右有扶手，他的球投进去，不跳出，十投六中。而我这头的四脚凳，实木，有靠背，左右无扶手，没挡拦。球跳得很高，还到处乱撞，搞得瓢盆一阵惊叫，常常是他跑去捡回。在运球过程中，两爷子还要装模作样，伸手抢夺，拦截阻挡前进；在投球时，我左躲右闪，故意失误，将球掌中滑落。他抢去就朝自己篮圈投。红色篮球在走道间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最后准确降落在电脑椅子里。噗！进球了，又是3分！比赛结束，他的总分高出我好远。他开心极了，满头大汗：洗澡去！

楼下没住户，不会影响邻里。更多时候，他玩射击。手枪、步枪、冲锋枪、狙击枪，还有什么MM4，我叫不出名堂的玩具塑料枪，在客厅角落堆了一大码。客厅宽4米，长7米。在客厅一头，他将沙发垫子拖去，又去抱出枕头当掩体，架上机枪。在客厅另一头，搬了两只矮胶凳，一只立3个矿泉水瓶，一只立1个大雪碧罐子。瓶罐排立，靠墙一站，高矮不一，大小各异，但目标都十分清晰。我们从左到右，编了序号。

他戴上他“吃鸡”的行头头盔，伏身听令。我拖着声音，却铿锵果断：“装弹——瞄准1号目标——射击！”叭——哐当！三个小的矿泉水瓶，他几乎一枪一个，射倒在地。

然而，4号目标，我连续下了三道命令：射击！射击！射击！他也叭叭叭连开三枪，几乎枪枪必中，打得那大罐子直劲摇摆，就是不倒地。

他起身查看：“怎么回事呀？”

我说你那胶弹软了，射出没劲。

“那些矿泉水瓶怎会射倒呢？”

我说矿泉水瓶个子瘦小，大雪碧罐子个子肥大，底部宽，稳劲好。

“把它赶在悬崖边去。”

我说怎么赶？它又没长脚。

只见他将大雪碧罐子，从凳中移到凳边站着，然后伏地瞄准。叭——哐当！打倒在地。他跳起来，欢呼雀跃：“终于把这个大病毒消灭了，我们胜利啦！”我也拍手称快，我们胜利啦！

疫情暴发，肆虐全国。我们寻常百姓，帮不上什么忙，安心宅家，不染瘟，不传疫，不添乱，减少政府负担，也算尽到一个公民的应尽之责。居家隔离久了，大人枯燥厌倦，小孩无趣难挨。陪伴孩子只能就地取材，因陋就简。

窗口眺望，处山桃李花开，粉红雪白，逗眼可爱。春天到了，室外放飞孩子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