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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起水中的满月

来源:南方都市报 作者:田思思 09-24 00:00

  ◎作者:中山市西区铁城初级中学九年级田思思

  ◎指导老师:饶龙霞

  “哗哗——”小舟撑出柳阴来,一轮金黄高悬,桑梓下故人依旧。一叶小舟,几张渔网,潺潺流水伴渔声。

  撒网,收底,回网,捞起水中的满月。

  望着船头的背影,我仿佛看到了数十载前勤勤恳恳的身影。爷爷捕鱼一辈子,几年前响应政府环境保护号召,才把渔网收入柜中。但闲不住的他同时也加入了河道保护小队。河堤上一道矫健的身影,却是白发苍苍几乎耄耋之年的老叟,行人不禁发出阵阵惊叹,每逢此时,爷爷都会笑着回应,向他们招手:“老渔夫重出江湖!”我跟随着他,闲时一起撑着小船去清理水中的枯枝败叶。工作简单,但也费时。捞完后已然月上梢头,清凉的月光直射池底,那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就好像被月光洗过一样,发出闪闪光芒。斑驳的黑影落到小船上,和着夜风,细细听爷爷讲述当年渔唱三更的故事……

  “你爷爷我啊,上了年纪但也还是能成为河道保护小队一员,最重要原因就是啊……”话未说完,爷爷顿住,似是给我卖关子,又像是沉浸在过往的云烟中。“我啊,想当年年轻,经常捕鱼,便练就了丰富的捕鱼经验,也练就了我还算健壮的身体,更重要的是,我对这条河道的熟悉……”跟随着爷爷的声音,我仿佛能看到爷爷和他的一群朋友,撑着船,三三两两,拿着渔网,眼睛紧盯着河面,找到鱼群后快速撒下渔网,边划船边将网围成一个圆圈,刚好能将水中的明月围起。鱼群冲击着渔网,爷爷和他的同伴眼疾手快地收紧渔网:“一、二、三!”几个小伙手臂青筋暴起,拉着渔网上的结,奋力将渔网拉扯上船……爷爷手中摩挲着渔网,眼中星光点点,仿佛还能看见当年为了谋生而奋力捕鱼的青年。翻动的鱼儿在船板上嘎吱作响,为他们谱出辛劳的战歌。他们收着网,不带停歇地,又驶向下一个鱼群,连林间的鸟儿都瞪着眼成为观赏他打鱼的观众。爷爷长叹一口气:“没办法,虽然很累,但是打鱼就是我们当时唯一的谋生方式。但我们也盼望着,期望在不断捕鱼中能够奋斗出一个更好的生活。”

  爷爷语重心长道:“撒网,收网,回网,看似简单,但当年我们几个小伙子可是磨合了好久。”他抬起那皱纹满满的手,借着月华,依稀能看到手掌上密密叠叠的茧,如同捕鱼谋生岁月刻下的年轮,映出当年一代捕鱼人的艰辛。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祥和,风吹皱了水中的月,吹起爷爷鬓角上的白:“十几年前,我们几个人朝出夜半归。每当在月圆之时啊,抬头,我们几个人都真切体会到那句‘千里共婵娟’。划着船用渔网围着圈捕鱼时,我也希望能捞起水中的月,尽早能回家和家人一起团聚,想象着一家人在树下伴着圆月而眠。”渔网收放间,是他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潺潺流水间,是他们一代捕鱼人如竹般破土而出生长的热血,是不辞辛劳的奋斗精神。

  小船驶向河边,展望当下,在一代捕鱼人的努力奋斗下,我们村也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越来越多的人走出了小渔村,捕鱼不再是我们唯一的谋生方式。为了响应环境保护的政府号召,大家也约定不再大规模捕鱼。全村人共同出资修缮了河边环境,沥青路,铁围栏,石阶梯,焕然一新的小河让人挪不开眼。

  夕阳将日子烘烤得馨香,人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每当落日将深山镀上一层黄金、天际一片绯红的火光时,老老小小走出家门,来到小河边,三三两两信步闲聊,家家户户的笑声和欢乐在这片美丽的小河边荡漾开来。爷爷一天的清理工作也到此结束,负责另一片河道清理工作的老渔夫们也回来了。停好船,岸边钓鱼的伙计们也收拾好了渔具。碰上面,寒暄几句:“哎呀,现在大家的生活都轻松啊。像我,每天钓钓鱼,放松放松生活,日子多轻松啊!老林也是,每天撑着船清理河道上的垃圾。之前那种天天捕鱼的苦日子真的是一去不复返呐!”

  沿着河边走走,邻居家的老陈架起他的小木桌,刚和小王结束一盘棋局,扇着蒲扇,和乡邻们聊天:“哎,你没听电视上说吗?习总书记在会上强调的那两大奇迹,就是人们通过勤劳奋斗,换来了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哎,我就那么一想,这不就是我们村吗?你看现在我们村发展得多好,各家各户都盖起了新楼,每天来河边散散步,下下棋,日子多安逸!”“是啊是啊,老陈家儿子是不是在外创业又赚了……”

  月色皎洁,圆月当空,河边的小船仍诉说着当年一代捕鱼人奋斗新生活的故事。望着水中的一轮圆月,当渔网再次撒开的时候,鱼儿扑腾,但美好的生活已经被牢牢套在了我们手中。我坚信,在新时代的征途上,我们绝不会懈怠,一定会向更美好的生活努力迈进!

  碧波荡漾,渔网撒开,捞起水中的一轮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