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作家群”提供了文学新的可能性
未来要破圈、出海,深圳作家要有走出地域、圈层的抱负
深圳文学40年,是作品的累积,也是作家辨析时代的精神图景、用灵魂写出自己最好的作品的过程。“深圳作家群”中富有个性的城市文学、青春文学、网络文学、打工文学等,以各自不同的生命展望汇入当下中国空前丰富而阔达的文学格局,提供了深圳维度的中国经验和中国叙事。
文学创作
文化建设的深圳经验也有“全国价值”
对于深圳文学爆裂式的发展,深圳十大佳著资深评委郭春生有着极深的体会。他表示:“我来深圳35年了,一生住过不少城市,深圳算是最长的。因缘际会,我参与了十大佳著的评选,从第一届到今天的第十一届,我是全程参加的,深刻地感受到这种震撼。从一开始没想到深圳非常物质的城市,却有那么多的人有精神上的追求。这11年过来,我深切地体会到,深圳的文学创作从小到大,从题材的相对单调到现在的极大丰富,视角、眼界都跟以前不一样了,能明显地感觉到那种内在的、压制不住的、蓬勃发展的力量。如果把深圳比作一个巨人,那无疑它的经济、科技可以看成是它的骨骼、支架。文学艺术,包括其他的艺术种类,可以称之为一个城市的肌肉和软组织,软硬相配平衡,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形象。现在我感觉,软的这块差不多看到了与它硬的形象相匹配的地位,已经是指日可待的感觉了。”
纵观深圳文学40年的发展,并非只是一个线性的时间脉络,它也是对城市文化空间的拓展及文学现代性的再定义。如同张燕玲所说,“深圳作家群”中富有个性的城市文学、青春文学、网络文学、打工文学等等,都在不同程度上,为改革开放的中国提供了文学新的素质和可能性,以各自不同的生命展望汇入当下中国空前丰富而阔达的文学格局,并提供了深圳维度的中国经验和中国叙事,难能可贵。
也正如深圳大学美学与文艺批评研究院院长、深圳市评协主席高建平所言:“深圳的实践发展了深圳,也可以在全国具有示范作用。不仅在经济社会的建设上是如此,在文化建设上也是如此。深圳的经验不仅具有‘深圳价值’,也有‘全国价值’。”
年青一代
年轻城市如何发现培养扶持青年作家
深圳文学40年成果有目共睹,但一些专家对深圳文学的未来与可能性也有诸多焦虑。深圳市作协副主席、《特区文学》社长、总编朱铁军就表示:“深圳文学恰恰需要焦虑的是,40年了,到了分野的时间。以我个人的观察,这个阶段是深圳作家将要断层的焦虑。在纯文学领域,不用说90后,放宽点到85后,深圳在全国有认知度的青年作家也不多,这是非常严峻的现象。广州的90后青年作家有索耳、陈润庭、梁宝星、宥予等,肇庆有路魆,他们最起码也在《人民文学》《当代》等大刊发表过作品,获得过各种纯文学类的奖项,在期刊视野和批评视野里都被知道。就以这种简单的标准,想要看见年青一代的深圳青年作家,也几乎是没有的。现在偶尔有那么两三个被我们认为是的,甚至还在门外徘徊。作为平均年龄32.5岁的年轻城市,我们的青年作家目前还是看不见的。这就给我们提出了一个现实问题,他们在哪里,他们是谁?我们应该去寻找、发现、培养、扶持他们,要给他们足够的机会和平台。”
深圳市评协副主席、上海大学传播学院副教授汪洋则更关注,未来深圳文学如何破圈、如何出海。他表示,深圳的新文化生态,最大的特点就是兼容并包。关于未来,深圳还是要破圈、要出海。深圳的作家和文化人还是要有真正走出地域、走出圈层的胸襟和抱负。
汪洋说:“我们要格外关注新的媒体表达以及科学技术会为我们的创作、我们的生活带来的变化。去年最火的游戏《黑神话:悟空》,我现在经常拿这个东西鼓励文科学生,它是技术、历史文化、美术和艺术的胜利,是文学的胜利,里面大量的文案特别漂亮、直指人心,是对时代心态有所映射的,是在传递一种集体的价值观。期待以后有更多深圳的文学家和文化人参与创作这样的作品。”
几十年来,数以亿计的人在这块土地流动,尤其是深圳有一两千万人口,可多数都是从全国各地来的。深圳很多人都会有这种经验:吃饭时一桌10人,往往来自10个省。这么多的人带着他们的口音、记忆和文化往这里迁徙,在这里碰撞,互相影响,构成一个全新的生活场域,这也是一个全新的书写对象。——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广东省作协副主席谢有顺
深圳作为对外开放的桥头堡,它跟香港文学、澳门文学的交流特别密切,对外来文学潮流、全球文化的新动态也特别敏锐,这也打开了深圳文学的视野。——山东省作协主席、山东大学文学院院长黄发有
采写:南都记者 谢湘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