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学生“被就业”，严查之外更需长效监督

7月14日，教育部在官网发布《教育部严查高校毕业生就业数据弄虚作假》，指出有些高校存在毕业生就业虚假签约等行为，并强调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就业数据弄虚作假，将对相关违规行为严肃处理，发现一起，查处一起，切实保障毕业生就业合法权益。

大学应届毕业生“被就业”，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年年都有，而且普遍存在。淘宝有着非常成熟的虚假签约业务，报道指出，只要99元，商家担保“真实签约，可回访”。甚至有的学校后门打印店都做起了虚假签约的生意，合同、回访一条龙服务，还保证不影响找工作。可见，虚假就业的“市场”有多庞大，又有多猖狂。

某种程度上，如果只是老师暗示一下，辅导员苦口婆心一番，劝你签约，可能都要为自己学校的“温和”感到庆幸。“硬核”的学校，不仅会将就业率任务层层下压，辅导员明着逼学生自己找家中相熟的公司作假，甚至亲自帮忙联系虚假签约的公司、把不同的学生安排进不同的公司，不达到就业率目标誓不罢休。更过分的，把优秀毕业生名额甚至毕业证书、学位证书的获取门槛设定为签了约，没签三方协议就没门。正因为这种情况现实存在，教育部此次才在文件中明确“不准将毕业证书、学位证书、优秀毕业生证书发放与毕业生签约挂钩”。

高校执着于高就业率，一是为了向教育部展示自己的KPI，二是为了在招生的时候能获取更多好生源。然而，这样的弄虚作假，不仅会败坏学校本身的声誉，为学生埋下永久的诚信炸弹，也会严重影响就业率指标的准确度。无论对教育领域的情况监测及未来预测、学生的发展甚至学校本身，都是弊远大于利。

需要注意的是，学生“被就业”的情况今年可能会尤其严重。毕竟，受疫情影响，就业本来就难，实际就业率较低，而学校为了将数据拉到往常的水平，就可能需要逼迫更多的学生虚假签约。更何况，教育部对高校提出了“千方百计帮助高校毕业生就业”，本意当然是为了帮助应届生找到工作，但在此语境下，实际上很可能成为高校进一步造假，逼迫更多学生虚假就业的动因。因此，这个老大难问题，在今年更需要得到重视。

同时，这是建立起常态监督反馈体系的一个很好契机。教育部要求严查有虚假就业情况的高校，并约谈了以毕业证、学位证和优秀毕业生来要挟学生的学校，这是有力且必须的措施。但要解决学生“被就业”问题，不能只靠严打，对于这种年年禁年年有的问题，更需要长效监督方式。不妨建立一个学生投诉渠道，学生可提供证据投诉，但投诉人的信息对学校绝对保密，一旦收到投诉就立即对学校展开调查，确定存在虚假就业问题后，除了约谈与整改，更可以设立学校诚信系统，将每年学校收到多少起虚假就业投诉及确定的案件都公布出来，供报考的学生查询。

疫情对社会的影响涉及方方面面，经济和就业不可避免地遭遇冲击，应届生也不可能例外。请高校面对事实，切实帮应届生找工作，弄虚作假并不能让学校变得更好。也希望教育部能在严查之外常查虚假就业事件，建立投诉监督系统，以硬手段切实保障学生的权益。